院里有个黑漆漆的长廊,廊边上坐落着一处厢房,房门口贴着陈旧的封条,上面写着丙寅年封。门外又用粗大的铁链上了锁。
这是三十四年前的封条。青衣飘进了厢房内,隐得不见,耳边就传来,戏子清唱的声音,幽怨缠绵。
“娘子,这里不能进去。”
正欲抬脚继续,就被一个老妇给唤住了。夏染回头看她,只见她长得一头斑驳得银发,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,横亘在干枯的脸上,令人触目惊心。
她身量纤细高挑,骨骼清瘦,着一袭黑色长袄,手里拄着簸箕,像是这里打扫的阿婆。
“老婆婆,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“老身也不知道,只是这是戏园的禁地,班主吩咐,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。”
咫尺大小的破落荒园,常见无人修剪的枝桠横七竖八地漫天生长,遮蔽着这里密不透风。老妇的皮肤犹如晒干的树皮,耷拉在脸上,阴郁的看不清表情。
“怦怦怦——”那上锁得门竟咯吱咯吱响了起来,好像里面有人想要逃出来,那人嘤啼哀哀戚戚得嘶喊道
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
老妇闻之形神俱变,脸上蛮是惊骇之色,“是她……是她回来了……”
话音刚落,惊慌失措地竟丢下手里的簸箕,便头也不回的跑掉。
夏染吞了吞口水,定睛细看,那鬼竟然趴在门缝里,赤红的眼带着血水,口里含糊不清,嘴里布满了黑色汁液,喃喃道
“放了我,求你,放了我。”
它双眼赤红,怨气极深,早就从普通的孤魂野鬼演化成索命厉鬼的一种,红煞,红煞是冤煞中的极煞。一般人沾染不得。
这是一只红煞,定是含冤受屈而死,万万不可招惹。
夏染迟疑了会儿,依她的道术是不可能跟这种恶鬼相抗衡,莫说抗衡,就是驱逐都成了问题。
幼年的时候,曾与师傅四方游历,有幸见着过一回红煞诡事。
那女子,原是个富家小姐,跟着情郎私奔至莲花村,这本是传唱千古的佳话情缘。
却不料,她为他放弃荣华富贵,锦绣绸缎,自甘荆钗布衣,为他洗手做羹汤。
但是她的情郎却是个贪婪下流的负心汉,本是贪图美人家财,如今见她被赶了出来,又带至深山老林玩弄一番,也就腻味了。
眼下没了利用价值,便私下琢磨着将她卖去窑子,另寻出入,所以便日夜将此娇妻抛至家里,惹了事端。
若她只是被卖去窑子,或许下场还好些。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她低估了这世道的奸险,人心险恶。
那些村民祖上就是做些打家劫舍的黑心勾搭,这里原就是土匪山寨,家家户户都带着些亲戚,山高地僻,几年来也没个生人,这突然来了个就算活了八辈子也碰不到的美人,见她延颈秀项,身姿纤纤绰约,皆是惊为天人,色心骤起,自然是有了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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