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书案后,手中捏着一只银蝴蝶,目光悠深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又是一年白露起,距去年他与花浅相遇之时,过去一年之久。
自那日进宫探望花浅而意外遇上沈夜之后,薛纪年一直未曾再见花浅。
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。
咳咳咳……他抬手轻抵唇角,低低的咳了几声。
薛柒推开门进来,见状从一旁衣架上解下外袍,抖开替薛纪年披上:“起风了,督主要保重身体。”
薛纪年又低咳了几声,才摇摇头,道:“无妨,可有消息?”
薛柒垂手立于下首,愧声道:“属下无能。属下已经将所以影绝都放了出去,依旧没有信息。”
薛纪年目光平静的转着手中的银蝴蝶,道:“谷神医向来行踪不定,继续找便是。”
薛柒皱起眉头,眉间几成一个川字。
“怎么了?”薛纪年问道。
薛柒稍稍沉吟,回道:“其实前两日,有人说在北疆有肖似神医者出现,属下已让人快马赶往北疆,至今尚未有消息。”
薛纪年扬目看来,道:“这是好事,为何不报?”
薛柒道:“属下是担心消息有误,累督主空欢喜。属下本想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跟督主汇报,若是近日东厂之内无甚大事,属下还想亲自前往一探究竟。”
薛纪年道:“北疆路途遥远,一来一去极耗时间,本督还有其他要事让你去办。”
薛柒急声道:“可督主身体怕是等不了太久。”声音焦急又无奈。
“若上天定要本督重蹈覆辙,又能如何?”薛纪年转着银蝴蝶,目光清冷,道:“人生在世,无奈居多,尽人事听天命,唯此而已。”
这种感慨,若是从前,他绝不会产生,可这些日子,他忽然就觉得,也许这冥冥之中,真有缘法。
他改变了某些事,却改变不了所有事。
比如,花浅和沈夜。
他竟不知,他们是从何时有了交集。
“沈夜之事可有眉目?”
薛柒道:“回督主,探子来报,宁昌侯府的三公子自小离家学艺,对外宣称身子羸弱,送去乡下将养身体。直到四年前,沈夜突然回京,不久借候府的关系加入锦衣卫,官至如今。只是属下无能,一直未曾查出沈夜师从何派。”
薛纪年上辈子虽然跟沈夜合不来,但对他的过往并没有了解太多,他那时仇家颇多,他每天都忙着大杀四方,哪有精力去探查一个锦衣卫的来历。前世此时,沈夜才刚掌锦衣卫不久,还完全谈不上是他对手。他那时只当沈夜是借着宁昌侯府的东风才在锦衣卫站稳脚跟。
不过这辈子因为花浅的缘故,他开始追查沈夜的过往。
薛纪年捏着银蝴蝶的手微微一紧,只要一想到花浅会与沈夜有瓜葛,他的心里便涌上一股股的戾气:“继续查!人生在世,只要活着便有蛛丝马迹。不能从他身上下手,便从宁昌侯府动手,本督不信,区区宁昌侯府会是铁壁铜墙,竟生挖不出一个庶子的过往!”
“是!”
眼瞧着主子似乎心情不好,而这份不好心情,似乎与花浅那女人有关。
薛柒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他道:“督主,四皇子已经离京,我们该怎么做?”
说到正事,薛纪年平静下来,他略略侧首,斜了薛柒一眼,道: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属下认为,这般轻易放他离开,未免太便宜了他。”
请收藏:https://m.ujers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