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都是能和《鲁班书》里那些绝传的玩意相提并论的!
“考虑到这些,就不难得出结论:在战场之上,软甲,其实是没有太大作用的。”
“即是混战,便也就不用考虑甲具、兵刃了。”
“今我汉家,凡不以‘三两具’为量,可列装千百将士的甲具,多以札甲为主。”
“因为比起瞬息万变的战场,刺客行刺,多是手持短刃,暴起而伤要害,并且大多数时候,只有一次出手机会。”
···
“如果公子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事,来为宗庙、社稷——为陛下分忧,不妨从钱入手。”
“至于手持刀剑,与敌作对厮杀,则是阵破之后的混战;”
“昔霸王项羽,尚且身死于乌江之畔,世间又有怎样的甲具,能让一个兵卒比霸王还骁悍、还勇武呢?”
侧过头,看了眼身旁的秦老匠,有低下头,看向那张绢布。
倒是秦老匠接下来的一番话,让刘荣在‘出师不利’之后,很快便有了更为明确的方向。
如果说先前,听说天子启让皇长子来少府,秦老匠还觉得这是王公子弟胡闹,那在看到刘荣那几张绢布之后,秦老匠便已经确定:刘荣,绝对不是在胡闹。
说到此处,刘荣也终是从迷茫中回过神。
“——都是在为君父分忧,为宗庙、社稷效命……”
“锁甲,便劳秦公亲力亲为,尺寸就按父皇来做。”
···
“战时,材官将士身着札甲,手持巨盾,列阵于前;戟、戈之士则于巨盾之间刺击,弓、弩于后仰天抛射。”
“札甲为硬甲,以牛皮硝制后裁剪成方片,再以布帛为基缝制而成。”
“无论是为宗庙、社稷做出了一件甲具,还是为少府内帑找个赚钱的路子,对公子而言,都是一样的。”
说着,秦老匠便笑着侧过头,望向刘荣的同时,将那张画有锁子甲的绢布递上前。
“做出一些材料不难找、制作不繁杂,却能卖出大价钱的东西来,这才是公子该做,也比较容易做成的事。”
——对于这些匠人而言,王公子弟,是触不可及的贵族;
“——因为混战之时,甲士往往最为人瞩目,也最容易身陷重围,终力竭而亡。”
“——老朽斗胆,劝公子一句:如锁子软甲这样的军械,公子,不必太费心思。”
见刘荣站起身,原本蹲坐在地的一众匠人也纷纷起身,齐齐向刘荣投去崇敬的目光。
“只可惜,造价太高……”
深吸一口气,便也没再过多纠结,故作洒然道:“即是如此,那还劳烦秦公,做出一件锁甲。”
“比起札甲等硬甲,确实可以让甲士更灵活,并且具备不亚于硬甲的防利器能力。”
“——故我汉家,凡着甲之士,多为材官巨盾。”
皇长子,不简单……
结合此间种种,深知刘荣不是在胡闹,而是真的想要做点事儿,并且确实有那个能力做成,秦老匠对刘荣的态度,自然也就比先前和善了许多。
见刘荣又一问,也是当即为其解答道:“软甲,多用于王公贵族、军中将帅防刺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秦老匠对于刘荣的态度,也早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“这锁甲,是软甲。”
对于众匠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变化,刘荣并没有太在意。
“不妨便由老朽,为公子讲解一二?”
听闻秦老匠此言,刘荣不由得微微一愣;
低头思虑片刻,又抬头看向秦老匠那意味深长,甚至隐隐带着些洞悉的双眸,刘荣终微微一笑。
“便先如此吧。”
“我回去再好好想想:除了这锁子软甲之外,还能做些什么东西出来,方能助宗庙、社稷一臂之力。”
轻声一问,却仍不见刘荣从呆愕中缓过神,秦老匠深吸一口气,便自顾自说了起来。
“小子,受教。”
“秦公留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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