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校门口走的路上，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一段时间，路上静悄悄的，好像偌大的校园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温馨第一次感觉到不自在，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单独相处了，可是那是在补习的时候，现在这种静谧的氛围，这么走在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确实有些尴尬，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温馨心理活动兀自丰富得纠结了一会儿，抬起头来看向走在她身边的人，“我不仅会背那一段，整个送东阳马生序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，要不我背给你听吧！”
季序还没来得及说话，旁边的小姑娘就开始背诵全文了，果然是滚瓜烂熟，不假思索的，背起来一点都不带打结的。
“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，无从致书以观……”
月明星稀，微风拂面。
身边小姑娘清甜又有些糯的背书声，恍然把他带回以前的回忆里。
以前在乡下外婆家上小学，冬天黑得很早，外婆那一年身体不太好，晚上放学他就自己回家。
乡下的小路路灯隔得很远，到了晚上路上黑黢黢的，外婆住的地方在一片葡萄园里，里面种了很多四季的瓜果蔬菜，但是位置很偏僻，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，那时候他还小，一个人走在路上会有些害怕。
为了给自己壮胆，他会边走边大声背诵课上学过的古诗词课文，想到什么背什么，声音大得连路两边小麦地里偷吃的鸟都被吓飞了。
温馨背完以后，突然好奇地侧过头来盯着他看，“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少年修长的身形在夜色里恍然和另一个身影重合了似的，一种荒诞奇怪的熟悉感在温馨心里莫名冒出来。
“你有一个地方背错了。”
温馨立刻自信地否认道：“不可能，我闭着眼背，躺着背，倒立着背，都不可能背错！”
季序侧头凝视她，看得她越来越不确定了，难道她真的背错了？
“是四肢僵劲（jg）不能动，不是劲（j）。”
温馨不信邪地拿出手机要去搜一下，结果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她一直以来错误的结果，这个地方竟然错了两辈子，她大受打击。
不知不觉走到学校门口，路灯很亮，晃得温馨眼睛疼，她眯了眯眼，抬头朝他看去，不知道是不是路灯打落在他身上的缘故，一种清清冷冷的静谧从他身上流淌下来，好像一个山林中孤独漂亮的精怪。
她突然问道：“你见过操场后面那个幽灵吗？”
他漂亮的眉峰挑起，表情耐人寻味，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温馨不假思索：“你看着就像那种会招艳鬼的灵异体质~”
季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，眼神凉凉的，声音冷凉道：“没见过，不过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认识的艳鬼。”
温馨收回脸上地主女儿的傻笑，表情悻悻的，糯甜的声音老老实实道：“不用了，我还小，等成年了再说吧~”
季序：“……”看来还是有点期待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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