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安宁正在用篙杆帮他撑开河岸。船老大长舒一口气,心说这次登船的客官果然都是热心人。
一个客官站在蓬顶前,身后有一张小桌,放着杯盘之属,可能是他正喝着酒,看到前方水面有些紧张,不禁站起身来帮着指挥叫喊。
另一个客官却在船尾敞棚里,背着双手,踱着方步,心情像是很急迫,对眼前之事不屑一顾,似乎还在思考船舱内的那些建议。
窗弦内六七个人,又一个客官匆匆从尾舱内露出大半个身子,许是他厌烦了舱内的靡靡之音。想要探出脑袋看看水面的忙碌,顺便呼吸几口新鲜空气。
抬眼就看见安宁正在撑篙,似乎也在盯着他看。那人不禁一怔,恍惚着缩回脑袋。心说师师姐的坐船果然非同长可,连撑船的伙计都是精挑细选的样子货。
此刻船上,正有一女子在舱外抚琴浅唱。安宁见那女子大约二十有余,眉头微蹙。
身上罗衣迭雪,宝髻堆云。一张樱桃口,歌喉宛转,声如枝上莺啼。腔依古调,音出天然。一双如葱玉指高低紧慢按宫商,轻重疾徐依格范。
“这就是传说中的李师师啊?”安宁流着口水遐想不已。
“好!”一曲唱罢,舱内客人齐齐抚掌赞美,觥筹交错。
那女子立身向里面福了个福,就携着个丫头出来,待要登岸他往。却见安宁正在撑篙看着自己,心下一慌。这少年客官怎地如此殷勤?
“师师姐慢走,千万要小心火烛啊”。安宁甜甜地嘱托道。
李师师一阵恍惚,这少年认识吗?似乎认识,又似乎不认识,当真恼人心烦呢。
“老衲以为,三位远来京师不易,必然不会朝夕反覆的。何况老衲师弟智深和尚也在彼处,这真有什么牵扯,我大相国寺岂不也要跟着吃些刮落?所以刘学士,参政那里就不必多虑了。”
“对对对,我家公明哥哥一心报效朝廷。拳拳报国之心,天地可鉴。
什么?祝家庄?这事却有耳闻。不过他祝家庄灭门之事,与我们没甚干系。那都是江湖传言而已,许是那祝员外招惹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人吧?”
“嗯嗯,此前东平之事,也非我家公明哥哥之意,那是地方捕快抓不到贼人,胡乱攀附而已。左右侯参政就要去东平了,到时一查便知。”
“我家参政早前去职,原本不该再沾染此事。不过看将来样子,他大约是要去知东平的。参政也是想着要地方安宁,不要百姓多受难的心思罢了。
要说你家宋公明想着如何如何,那是他的心意。但是参政和朝廷,要看的却是他的诚意。
如今江南不稳,明教猖獗。刘某觉得,汝辈与其在河北之地奔波,何如去那江南戡乱?那地方鱼米之乡,你们认真办差,只要不是太过分,朝廷总能容得下你们。何况~”
那刘学士忽然低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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